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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华,发展中的华教代表

                                           胡 南

再过一个月,就是2010年的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八月的光华分外明。""音谐"",祝贺新"八华"继续发展——再创新绩。

一百多年前中国近代思想家康南海康有为,在搅动晚清政局功败垂成后,渡南海来巡视爪哇,莅临八帝贯中华会馆宣传孔儒。于是"闭塞之地"初沐教泽,华风播扬。而最具鲜明特点和最具说服力的,竟是八华从此并没有发展成仅以背诵四书五经为务,单承中国文化为主的侨校会馆,而是办成颇具欧式风范,主打当地所谓印尼"土生华人马来语"的乡土式学校,一直到印尼独立以后的50年代末,定型为华裔印尼籍国民学校。因此,八华后来成为唯一向印尼本土、本国输送较多高质印尼语、华语、英语(即今"三语")等的多语人才,直接为新生共和国服务效忠的华人学校。印尼华教由此肇始,可说开了个好头。

说来也亲切,八华,这个身处雅加达中心唐城老区八帝贯的中华学校,离我的出生地菜湖巷(Gg .Caiho)只有咫尺之遥,而我的幼儿园、小学低年级竟与八华有缘。我的一个小姑姑每天送我接我——印象中的八华幼儿园设施很好;另一位是二姑,带我出入学校,因她自己也在华侨公学教书。八帝贯一带是名副其实、百分之百的华人区,著名的"红溪"就离这儿不远,荷兰殖民时代的首府"巴达维亚"Batavia)就是以这儿为中心延伸扩展的。可见八华学校之乡土,然而也显见其不俗。因此,率先使用印尼土生华人马来语(后来发展为规范印尼语)这个当地通用语作为主要教学语的八华,按说对现代印尼语以及印尼文学史的形成颇具功勋。今天在印尼国家各条战线上如鱼得水、得心应手,并且较易融入全领域的华侨华人精英,应承认"八华生"是其中突出的代表。

笔者1958年曾因双重国籍身份而"分校"从宛郎岸(jl.Blandongan"巴中附小"的六年级,分去了班芝兰小学(Sekolah Pancoran)续读六年级,那是全科用印尼语教学的学校,由华印精通的陈展鑫(Tan Tian Hin)任校长。续读两年因自身印尼文不佳(跟不上),后才设法进"华中"重新做回侨校生。后来得知,"巴中附小"成了"分校"后八华中国籍学生的大本营(也是小基地,因学生少),而八帝贯原校则成了印尼籍学生的天下。

由这一历史缩影及后续事件可鉴证并预卜印尼华文教育乃至印尼华族的未来趋势。

但是我仍然怀念班芝兰印尼籍民小六年级那段奇特曲折的岁月,怀念班主任许庆元老师、美术老师唐忠义,特别怀念校长Tan Tian Hin那纯正地道、非常好听的高级印尼语洪亮嗓音——尽管我被方块字濡染了十来年。这正像西装领带穿身上,而华夏魂魄栖心头那样,我蒙受教的多位印尼文、英文老师像陈展鑫、李文元、曹雪贤甚至不擅华语的郑宗能等老师,他们确实双栖多能,高瞻远瞩。不同语言虽代表不同文化,但以民族性来划分的文化并无高低优劣之分。若一个厚重,另一个并不就代表轻薄;同样,若一个领先经济科技而另一个暂处低端弱势,后者也并不代表劣根(旧中国公民曾被称"劣根民族")。从文化学意义讲,民族国家有篱笆而文化是没有疆界的,只有交融才是人类文明的出路。以孔儒精华为旗帜的中华传统雍容博大,深厚自信,正是这一点,它引领了八华面向本土混血融合,成为生命力焕发的源泉;而以五四新文化勃兴为契机的现代华侨教育,则本能自觉地成为了社会的协奏和历史的插曲。所以,"奴化"之论或"纵队"之说都不足为训。

我在翻阅钟添祥老师赠与我的《雅加达八帝贯中华会馆学校一百周年纪念刊》时,注意到里面大量用印尼语或英语撰写的文章。我深知,作者所书写的是印尼语,他的心是中国心,此心非彼心,是八华大门口一对石头狮子强迁无踪并更新国籍观念后的"文化中国"之心。一百多年后,历史老人又安排新八华兴办华教(后苏哈托时代印尼国民教育下的华教),这不是偶然的。且看看它将选择什么品种的螃蟹来吃吧!       2010.8.19   江海之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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